阿德里安骑士立刻义正词严地说道:“如果援军一直没来,那恐怕只有我去和他们交涉了,他们只是被拜圣父会激怒了,本意是好的。

    只要咱们能保住命和过冬的粮食,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他要多少我给多少,就算他们要我加入,我也义不容辞!”

    武装农们纷纷鼓起掌来,并不断地发出了喝彩,一些公簿农则跟着鼓起了掌。

    然而在这鼓掌声中,一个异议的声音是如此刺耳:“院子外还有一些人呢,安塞尔修士生病了还在教堂,怎么办?”

    “是啊,教堂里还藏着咱们的纺线和羊毛呢?”

    “要是反抗军把羊毛和货款抢走了,那咱们不是白纺了吗?”

    “什么时候了,害想着纺线呢?差不多得了。”一个削瘦的武装农瞪着眼,“大家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汉德森看到局势有些动摇,立刻站出来,用嘶哑的嗓音提高音量:“各位!骑士大人已然为我们安排好了防守计划,只要留在这里,我们就绝对安全。”

    他指着几名担忧的乡民,语气严厉:“教堂那边的事根本不关我们的事!你们要是现在跑出去送死,可别怪我没提醒。”

    原先还在聒噪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雨声在院子里清晰可闻。

    乡民们彼此对视,眼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有人低下头,看着泥泞的地面;有人攥紧了衣角,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可是……”终于,一个年长的农夫开了口,声音沙哑而低沉,“安塞尔修士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现在他生病了,还孤零零地在教堂,我们真的不管他了吗?”

    这句话仿佛戳中了所有人的软肋。

    原本低垂着头的乡民们纷纷抬起眼来,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说得轻巧!”那瘦削的武装农不屑地冷笑着,他指着那老农,“反抗军要的就是修士的命!咱们跑去救他,结果就是连自己也搭进去!”

    这番话让乡民们再次低下了头,原本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似乎又被冷雨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