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语调很平,没有波澜起伏,情绪也没甚变化:“老板,我们俩没有谁比谁更幸运,可是,有一点,我跟你是不同的。”

    贺京准极力隐忍,眼尾似被狠搓了一把,红通通的。

    “人人都渴求被爱,我在向内求,”江宝瓷说,“你在向外求。”

    这是她与贺京准的不同。

    她从不奢望别人来爱她。

    她看惯冷暖,知道人心易变,唯一能妥帖安放心灵的,只有她自己。

    她会认真对待自己。

    然而贺京准却期望她去爱他。

    她这样的人,心肠石头一般。

    也会将利益放在第一位。

    她与兰政,似乎并无区别。

    贺京准失声了。

    他努力发出声音,他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

    江宝瓷看着他眼睛越来越红,瞳色变深,潮湿缓缓灌了进去。

    “我不要你爱我,”他用气声,“我就想让你留下。”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