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风正坐在公堂之上,拿着有关于眼前跪着的一对老夫妇状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底下老夫妇哭哭啼啼的,相互的依偎,恳请聂怀风能够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做主,讨回公道。

    一个好端端的人走在路上,居然被马踏死。

    按照大街上那些证人供述,当时马准就坐在马背上控制着缰绳,明明可以迫使马儿停下脚步,可他偏偏让马任意将一个大活人踩死。

    聂怀风淡定从容听着老夫妇供述,微微抬眸见着马准正被两名衙役押解到堂,一拍惊堂木,吓得马准直哆嗦,扑通跪在聂怀风面前。

    “殿下,下官实在是太冤枉了,这是畜生伤人并非是下官当街将人给杀了,还请殿下一定要断个明白,下官愿意出银子厚葬死者,恳请殿下高抬贵手……”

    马准身上捆绑着绳子,不停的叩头。

    那一对老夫妇一见到他,吓得不敢说话。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小老百姓,即便是平日里受了什么委屈,也是憋在心里头不敢对外说,可今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踩死了,他们就是再软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枉死。

    老头子唇角翕动,听着他这话,直发颤。

    聂怀风见状,沉声道:“老人家你有什么话便说,本宫会为你做主。”

    “多谢太子……”老头子连忙给他磕了个头,老泪纵横,黑黝黝的脸上皆是皱纹:“太子啊,草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指望着他能够传宗接代,给我们两人养老送终,草民儿子一向是不与人有冲突,可,可不知为何这位大人的马,偏偏谁都不踩,偏偏要踩死我儿子……”

    “这位大人口口声声说要给我儿子厚葬,难道,难道我儿子的命就不是命,就那么贱吗?”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

    这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又岂能是用银子就能卖的了的。

    马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身旁的老头子,怒不可遏,却要憋着不敢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