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最终不得已相信她的话,眼底满是茫然无措,一直以来的信念崩塌,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即便如此,知府大人也还是要一心守护顾兴元吗?”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点奇怪,但事实的确如此。

    这些人不过是抱着顾兴元还会重返朝堂的侥幸,继续为非作歹,在朝作乱。

    “我……”他说不出话来,眼神呆滞,看上去有些可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沐惜月慨然,以为自己跟对了人,便大肆作恶,但时间都会追回代价的。

    景墨不言,知府不语,她也跟着沉默。

    半晌后,知府终于开口,却只是低声地询问,“县令也知道这件事了吗?”

    “若不知,他为何不反抗?”她心里慌了一秒,毕竟这里面多少有些前后逻辑矛盾。

    好在情绪混乱的知府并未察觉到,默了片刻后才道,“顾兴元在每个地方都安插了一定的眼线,每月固定提供月钱。”

    “这样的眼线多半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或有案底不怎么干净的人,这样便于控制。”他终于肯娓娓道来。

    “章郎是其中之一。”他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但这样的眼线也很少,大多都会记录在册,所以当地的大小官员是记得他们的脸的。”

    原来如此,一来二去想必大家也互相熟识,内部也就这么几个人,哪里需要专门的印记辨认?其他脏事应当都交由专业团队了。

    沐惜月一边听一边分析,同时还抱有一定的怀疑,所谓狡兔三窟,指不定他真真假假地掺了多少水分。

    “所以名单在哪里?”既然记录在册,应当有名单。

    “我只有地方的小名单,总名册在顾兴元手里。”他一五一十地交代,听上去还算诚实。

    她点点头,跟着问,“朝内有多少你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