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牢中便传来消息,牵九愿意开口,得知此消息,沐惜月并未有多少欣喜,反而隐隐顾虑,担心他的改口与她无关,是对方下的套。

    原以为是个好消息的探子在汇报完后瞥见她愈发深沉的神色,逐渐小心翼翼,“皇后,可是哪里……”

    “你先下去吧。”景墨率先出声支开他。

    探子抿唇告退。

    “有何疑虑?”他转头问一脸凝重的沐惜月。

    “地牢可严加看护?”看似答非所问,她的语气十分严肃。

    并未特意嘱咐这件事的人怔了一瞬,迟疑回答,“地牢一向看管严格,应当无事。”

    听他的回答,她眼皮子跳了跳,对牵九即将说出的供词已经抱有怀疑。

    一夜格外漫长,次日清晨,两人趁着天色朦胧赶往地牢,经受各种折磨的牵九神色倦怠,听到响动微微动弹一下,双眼无神地望过去。

    “说罢。”没有任何废话,沐惜月面色平淡,沉眉观察着他。

    牵九呆呆抬头,机械地与她对视片刻后才开口,“奴才的确是受人指使。”

    “这次不是高大人了?”对这满口谎言的人她只剩嘲讽,眼中凉薄。

    地牢里的人不知是神志恍惚,亦或者没有注意到,磕磕绊绊地回答,“是沈大人。”

    “沈君?”她眯眼,这人有几分耳熟,存在感却十分微弱,平日朝堂从不主动进谏,做事中规中矩,只能说在其位谋其职。

    “是。”牵九惶恐垂头,一五一十道来,“沈大人前段时日找到奴才,威胁奴才做他眼线,奴才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为何留下这些书信?又为何全是赵雍姓名?”她咄咄逼问,不给他反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