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

    差点就睡了。

    千岱兰拉紧如弹簧的神经还没松弛,在听到叶熙京声音的瞬间,再度被用力扯开。耳朵嗡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共犯”叶洗砚。

    叶洗砚也在看她。

    两个人在对视时默契地达成一致。

    不开,躲。

    “还没,”叶洗砚隔着门回应弟弟,他微微垂下头,方才混乱中的几缕卷发垂下,发梢触着眼,他平稳地说,“怎么了?”

    叶熙京听出了不对劲:“哥,你喝酒了?”

    “嗯。”

    千岱兰大气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僵硬站着。乘火车往北京来的这一路,她都在疯狂想念着叶熙京——直到这一刻,她才不想看到他。

    “你说让我早点来,我就来了,”叶熙京说,“医院那边现在也不用我陪,她妈妈过去了,你放心。”

    叶洗砚看了眼千岱兰,对叶熙京:“我现在很累,有事明天再谈。”

    千岱兰张了张嘴,疑惑地看叶洗砚。

    聪明的女孩感觉到叶熙京话中的不对劲,到底是怎样的朋友,会让他陪对方一直陪到深夜呢?

    叶熙京又敲了敲门,他犹豫:“我怕明天来不及。”

    “明天有什么来不及?”叶洗砚面无表情,“怎么,你活不到明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