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不起,我现在立刻就去。”江宛站得太猛,头骤然晕了一瞬。

    但她丝毫没有停顿,把斗篷穿好,把余蘅按回床上:“你要养伤,就别和我一起去了。”

    余蘅叫住她道:“你自己去恐怕还是不妥。”

    江宛明白他的意思:“这军营里有没有宁剡他们能信的人,中立一点的。”

    余蘅想了想:“玄武石将军。”

    “可以,有没有信物,我先派人去请他。”江宛也不多问玄武军的人是否可信,眼下必须争分夺秒,决不能浪费时间。

    北地山雨欲来时,汴京还是一片安宁。

    今年入夏早,粮食收得也早,勉强还算个丰年,街市上常能看见赶集的农人,卖了粮食后,进水粉铺子买两盒最便宜的胭脂回家,便可以哄妻女高兴许久。

    “今日是初几?”江老爷子在喝药时突然问。

    江辞的手稳稳地端着勺子:“二十一。”

    “那就是平侯的生辰到了。”江老爷子手上忽然有了力气,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门外传来小女孩的笑声。

    江辞接过空了的药碗,道:“该是蜻姐儿和阿柔来看祖父了。”

    “阿柔那个小丫头又要缠着我背《论语》,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江老爷子抱怨。

    话虽如此,江老爷子面上的笑却不会骗人。

    江辞笑道:“那就叫她背《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