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逢在床边坐了许久,确认宋与还睡得很沉才蹑手蹑脚去客卧洗漱,心中羞愧万分所以只开了一盏小灯,眼睛甚至不敢多瞧一眼脱下来的内裤。

    他失魂地站在窗户边向外看,外面只有黑漆漆的婆娑树影和零星的灯光,头脑昏沉,还没从羞耻中逃出来,他打开窗,安静地吹了一会儿夜风。

    学校里的健康卫生课教过男女生身体发育相关的知识,这门课他的成绩还不错,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进入书中所说的发育阶段,只是明白和理解是两回事,他无法接受自己因为宋与还一个略微过分的愿望而勃起。

    勃起。

    这个词语犹如无声的巴掌,夜风吹下去的热意又轰一下烧满整张脸。

    李相逢动了下胳膊,把颈侧隐形创口贴撕掉扔进垃圾桶,关掉窗户打开水龙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准备洗澡。

    伸手挤了一大泵沐浴液往身上胡乱搓洗,伤口接触沐浴液,左边胸口立即传来一阵微妙的痛楚,两腿间垂着东西又有了昂扬趋势,轻啧一声,闭上眼,探手下去掐着根部用力捏了一把,不该有的欲念立即在大脑中烟消云散。

    洗完澡,李相逢抹了一把脸,再三告诫自己以后不能随意答应宋与还的愿望,常年不露出来的皮肤和脸蛋胳膊形成两级色差,他的身体很白,因为搓洗,胸膛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左乳又凹了进去,因为破皮和不当搓洗,红肿得不像话,李相逢低头按了一下乳晕,这次是纯粹的痛,他觉得好受多了。

    取出两只大号的隐形创口贴,往左乳和颈侧各贴一个,突然庆幸自己的角色小如水中浮萍,道士服也能遮掉大半创口贴,不会影响拍摄进度。

    这些天上的妆脏兮兮的,听化妆的姐姐说这叫“战损”妆,他觉得洗起来比较费劲,洗完之后,风一吹,脸皮干干巴巴有些痒,忍不住时会想抓想挠。

    他往脸上抹了一点许医生建议的面霜,干痒感降低了许多,看了一眼面霜瓶,除了含量30克,一个字都不认识,想起Kronos一个人工智能都能意大利语和俄罗斯语无缝衔接,他决定明天开始跟着宋与还一起学,不强求会写能说,至少要看懂和听懂。

    李相逢从外裤兜里找出那粒睡衣扣子,缝补好才开始洗衣服,睡裤内裤弄脏的部位手搓了三遍才放入洗衣机内脱水。

    有点饿了,他回客厅把宋与还吃了一口的苹果吃了,不甜,还酸牙,和社区过年前发放的苹果口感相似,他习惯了,能吃就行,这是他补充维生素的来源之一,他了解宋与还的口感,所以他会把社区发的苹果做成适口性高的果茶或者苹果松饼再给宋与还吃。

    他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打开冰箱看了一眼蛋糕,鬼使神差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点盘子边上的奶油,含进嘴里,舌尖舔了一圈手指,口感细腻清甜,很好吃,不舍地嘬了嘬,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这个动作,立即把手指拿出来。

    小时候总吃不饱,所以贪恋手指上沾染的食物味道,认识宋与还后,两人交换早餐,宋与还有样学样,没过几天,得了很严重的肠胃炎,一个星期没去上课,他毫不犹豫戒了这个习惯,顺带监督宋与还改掉。

    琼姨买了一袋吉利丁片,李相逢按照食谱做了一盒桂花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