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芳菲低下头,茫然的目光落在碎瓷片上,愣了一会儿才喃喃道低语。

    “我想起来了,我正要去沐浴更衣,不料站起身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没意识了。”

    她缓了缓,虚弱地道:“今日是郡主生辰,见了血不吉利,此事不要声张。

    香云,你先替我清洗更衣,然后悄悄地去向长安郡主讨些金疮药来。”

    赵芳菲边说边转过脸,香云顿时跟见鬼似的,尖利大叫起来:“姑娘,您的脸……您的脸……”

    赵芳菲仿佛这才意识到疼,蹙眉吸了口冷气:“我的脸好疼,难道……快!快拿镜子来!”

    她就跟过了电似的,噌的一下站起身,跌跌撞撞向梳妆台跑去。

    铜镜中映出一张血呼哧啦的脸,左颊上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外翻,极其恐怖。

    边上还有几条细小的血口子,已经不流血了。

    “我的脸!我的脸!”赵芳菲颤抖着沾满鲜血的手仓皇捂脸,又疼得直抽冷气,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落。

    香云吓傻了,脑瓜子嗡——的一阵蜂鸣,转身撒丫子就跑,边跑边扯着嗓子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快救救我家姑娘啊!”

    赵芳菲人都麻了,她死死的咬住舌尖,用尽全力冲到院子里,厉声呵斥:“香云!住口!回来!你不要命啦?!”

    香云愣愣怔怔的,转头泪水涟涟看着赵芳菲,不知所措。

    姑娘算计方家公子若是成了,镇国公再如何暴跳如雷,也不得不笑盈盈与方家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