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侯抬头时目光冷凝:“我记得龙庭卫是太祖皇帝替皇室留下的退路,龙庭卫首只听命于皇室,不受任何人管辖,这些年尚家从未入京城半步,对陛下也却一直恭谨,你是如何说动他们为你所用?”

    萧厌嗤了声:“那就要问陛下了。”

    安帝对上满殿目光,身形发抖,不能让人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不能让人知道他这皇位来路不正。

    安帝只瞬间就服软:“萧厌,你所求不过是贺家公道,朕可以给你。”

    “龙庭卫盘踞西北多年,早已不是当初太祖在时的模样,他们敢不听圣令擅自带兵入京,尚家恐早就存了逆心,你与虎谋皮,事后未必能压制得住他们,不如你与朕各退一步。”

    “朕发誓,定会替贺家昭雪……”

    这话听着无比耳熟,别说是萧厌,就是殿中其他朝臣也是一言难尽。

    傅来庆站在钱绮月身边,身上也见了血,他开口时无比嘲讽。

    “陛下先前也以太庙先祖起誓,连圣旨都下了,转头却能叫人取萧厌性命,更将满朝大臣都打成逆贼想要斩杀,陛下的誓言还是省省吧,免得太庙里那些皇室先祖棺材板压不住。”

    钱绮月难得觉得傅来庆的话顺耳,也是跟着冷嘲:“我一个女娘都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诺重若千钧,可陛下却视承诺如狗屁,我觉着萧督主还是索性造反掀了朝堂,省得哪天死的不明不白……”

    “阿月!”

    钱青冉轻喝了一声。

    钱绮月却冷笑:“我说错了吗?堂堂帝王,小人行径,出尔反尔的全然不要脸面。”

    “父亲和曹公他们行劝阻之言,他却将所有人都视为逆贼,就连曾经替大魏立下赫赫战功的诸位将军都不曾放过,他刚才要杀他们时,可曾记得半点君臣之谊,记得这些人替大魏立下的功劳。”

    “他的誓言,鬼才相信!”

    钱青冉脸色有些不好,可同样厌憎安帝,倒是一旁棠宁伸手拉住钱绮月:“阿月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