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清心里赞道。

    他疑惑地看着梁天舒,没想到对方谦谦有礼,看起来儒雅开朗,一副心善气和的样子,手段却这般凶辣,目光如水,身上干干净净,脸上一点表情都欠奉,仿佛七八人的死亡与他一点干系都没有。

    “咳咳咳……”菅清不停地咳嗽,脸色胀红。

    他没有闻到血腥味,地上的鲜血没有散开,当然不会有血腥味,他只是在脑海中想象死去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然后看着眼前的七八具尸体,然后感觉血气汹涌,犹如窒息一般。

    梁天舒诧异地问道:“汝不曾行凶,没有见过死者?”

    “没有,我从不行凶,也无法行凶,遇到不喜欢的让走他就是。”菅清答道。

    “我咳嗽是……是因为我难受。”菅清解释道:“你勒得我太紧了,我……我喘不过气来,快……快要冻僵了。”

    菅清感觉身体几乎任何没有知觉,只有冰冷的寒气,除了心里的呕心,就只有一冷字,他知道自己快要冻僵了,如果不治疗或者靠近火盆,很快就要变成一个死人。

    梁天舒目光如水,诧异地打量着他,只因这一次他的诧异与上一次又有不同,上一次是因为菅清没有见过死者,而这一次是菅清说自己无法行凶。

    这个世界最贵重的是生命,最低贱的也是人的生命,奴隶社会贵者高高在上,卑者贱如猪狗。菅氏身为贵族,菅清又是大夫之子,哪怕是半身不遂,只要一个念头也能决定他人生死,根本不受身体条件的限制。

    只是他却告诉梁天舒无法行凶!

    这是意识上的行为,而不是动作,换句话来说,菅清没想过行凶伤人,自我约束了十六年。

    “圣人之举,但愿不是迂腐!”

    梁天舒心里说道,但没有将它宣诸于口,打量了菅清一眼,见他全身包的像棕子一样,依然瑟瑟发抖,吐道:

    “坚持片刻,吾等必须冲出去,离此市集方能为你缓和,一时半刻要不了汝之性命!”

    他目光如水,提着菅清往前,但凡手有利器而不回避者,皆一剑毙命,紧随着四散的人群冲市集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