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手扫了我一眼,流露出了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像是等着看什么好戏。

    这会儿我还想起来了,左一航一个天阶都忌惮长手几分,也不知道长手是个什么等级,一看长手的腰上也啥也没挂,忍不住就问他:“你的是哪一种铃?”

    长手没看我,说:“这里没有铃有资格挂我身上。”

    人比人得死,这就是差距。

    我正寻思着呢,忽然脚上一阵疼,不由就蹲下了,奇怪,刚才不是好了吗?

    小胖子一看很担心,把我裤腿卷起来一瞅,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坏了,这上头淬了毒了。”

    我往下一瞧,顿时后心也凉了,脚腕上一股子乌青,瞅着跟尸斑似得,别提多让人瘆得慌了——而且很奇怪,这个乌青竟然溜圆溜圆的,像是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很像膏药旗。

    小胖子就嘀咕,说你这怕是粘了“乌云髻”了。

    所谓“乌云髻”,据说是狠心男人抛弃女人的时候,女人给男人下的,吊死人头发混了淹死人口水,上面带着怨气,皮肉一片乌青之后,就会慢慢腐烂,伤口是圆的,活像是女人的发髻。

    小胖子只咂舌,说要是时间长了,这条腿就保不住了,得赶紧想想办法——可这玩意儿,一般人还真看不好。

    长手什么也没说,一下就把我跟个麻袋一样的扛在了肩上,带着我往北园子走。

    长手的后背不算宽阔,还有点硌得慌,搞得我很不舒服,就问他能不能让我自己走。

    长手没搭理我。

    小胖子腿短,跟在后面一溜小跑,连声说道:“你这脚没法下地了,一粘地气,坏的更快!”

    我一听心里还挺感动,长手别看挺省电,关键时刻还挺顶用,有个保镖真是不错。虽然他救我,也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他有什么用处,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我肯定也得尽心竭力才行。

    这么寻思着,就到了一个挺大的院子,里面乱七八糟,种的全是我不认识的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