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一直当她是友,毕竟那肚腹艰难时是承了她赠食之恩,同寝一室,她亦对这心性纯然的小仙娥颇是喜欢,只……

    想起莲对那人的崇慕,她不觉叹了叹。

    小侍从仍是懵懂不甚明了,她却未再深解,只眼神变换,作私语状,压低声道,“其实,为着她好,我应不与她结交才是……”

    “为何?”小侍从瞪大眼。

    “因我命数奇特,近我者常不得善果。”

    小侍从眼睛愈发瞪大,成琅再接再厉,将自己青白菜色病秧子面直直对向他,“不信你看——我原也不是天生这相貌,后来活着活着,就把自己克成了这样……”

    话未说完,那小侍从低呼一声,急急离远了她一步,面上满是骇然。

    成琅见状乐得不行,扶腰笑了好一会,那小侍从见她这般,越发辨别不清,后半程全然一副惊疑不定状,只再没敢与她搭话就是了。

    这般到了偏殿,小侍从将成琅领到一处小配殿门口便忙躲到了一旁。

    成琅笑意微收,提步走了进去,“莲?”

    此殿应是宫中主事们议事会客之地,布置较简,成琅一进去,便看到坐在下首椅子上的莲。

    莲听到动静,几乎立时起身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成琅便看清她面目——

    几日未见,这孩儿瘦了不少,圆眼红肿,显然是哭过模样,这一副可怜相貌,偏神情纠结,又抗拒又委屈。

    成琅一叹,心中已是软下来。

    “怎么了?”她走近,半笑问,“我才走几日,便想我想成这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