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团的芜杂,心绪连同情绪,她想那诅咒或许真的应验,生受别离,爱求不得,她现在不正失去了狸奴,而他就在她的面前,她却不能与从前一般心无挂碍的接近他。

    想到这些,她竟露出了一丝苦笑来。妱阳……

    她或许从来没有过师妹——她记忆中的小师妹,或许从来只是她的想象,而真正的妱阳,她从来没认识过她。

    她现在何处,她做了什么,除了狸奴,可还有旁人?

    莲……

    她想起莲,想起……

    眼前微恍,脚下些些踉跄,她想起这几日身上异样,也察觉她在这这具身上不能长久,“你……”

    想问眼前人是否是他做了什么,恍惚间他已近前,仿佛是察觉到她的退意,她只觉他握住了她的腕,箍住一般,牢牢。

    “别!”她几乎用最后的清明,“别将我封在这具身里!”

    她以为声音很大,其实是仿若呢喃,而她反手抓他的力道,亦轻得微不足道。

    可他还是没有挣开,任由她反制。

    “别,”她看不清他的眉眼,只循着他目光的方向,目中带求,声音已经几不可闻,细微二字仿佛被掩在了竹声里,然他还是听到,她唤了他的名字。

    他接住了她软倒的身子。

    目光落在她面上,沉沉深深。

    竹林沙沙,良久,他方出声,“你要看到何时。”

    话落,身后传来轻咳一声,“殿下勿怪,我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