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贤是一介书生这不假,可他毕竟出身乡野,身上又未带灵气,对画画一事并无天赋。这是风城胥在京城牢狱中得出的结论:他给书生留下笔墨,强迫欧阳贤在狱中作画,不限主题,可直到问斩之日,风城胥也没在书生手中见到足以媲美奶娘案现场的画作。

    也就是说,欧阳贤所画的那副妇人抱鬼图非是书生原创,而是临摹,是有人先将这幅图烙在了书生的脑子里。

    狱卒不是没对欧阳贤用过刑,试图问出原图的出处,然而风城胥当天便制止了狱卒的行为,书生一身傲骨,既然能做到替祠堂看守杀人,当然也会将画作的原作者隐瞒到底,反正都是要死的,没有必要再折辱那人更多。

    冉霜看着风城胥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纸团丢进湖中,她顺着纸团看过去,眉心却被男人的手指抵住,那人慢慢将她拧在一处的眉头推开。

    “刑部自然有刑部的人脉,明面上,奶娘案的画作被付之一炬,实际上被烧的却是副本,原件依旧留在刑部,用来继续调查。”

    几个月来,对画作本身的调查并未查出任何结果,风城胥及时转了念头,放弃了对市面上所有话本的调查,而是换了个方向,将画作右下角的朱砂鬼印誊拓下来,派人调查所有与鬼印有关的蛛丝马迹。

    这回终于找到了些许线索。

    “也就是说,刚刚白隼带来的消息就是,他们查到了线索,要你赶快回京面谈?”

    “明日上路。”风城胥抿紧唇线,语毕才意识到什么,面露歉疚,“……本是说要带你来此处散心一周……”

    冉霜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比起在这里无所事事,我还是更喜欢跟你跑现场,破案可比度假有趣多了。”

    在明亮星辰的映照下,男人嘴角弯起个明显的弧度,虽说眉心仍有忧色,此时却也褪了许多,冉霜和对方对视片刻,最后还是忍俊不禁地主动扑进风城胥的怀里。

    他们才刚刚互通心意,这会儿却要回房中收拾行李,顺便还要通知风丙风七明日一大早便要辞行的事情。哪怕被奶娘案的后续分了心,要做的事情也有很多,却不妨碍这一秒她的满心欢喜,就连眼前的奇景也变得异常美丽,有星有月有雪有湖,这世上应该不会有比这里更好的告白圣地了。

    “——等到明年,你可愿再来一次?”

    头顶传来风城胥不太确定的声音,冉霜差点笑出声,她就知道对方问不出‘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这种话来,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代替,刚刚只有那人单方面的告白,她却被白隼打断,没来得及表露自己的心意,虽说案子大于一切,可堂堂尚书大人也终究不过是名凡人罢了,也想同自己的心上人讨个承诺。

    “既然你心心念念我三年多,”她用额头抵着对方宽厚的胸口,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作为回报,我也喜欢你一下好了,就一下,更多的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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