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绣茹眼睫微颤,哀婉道:“这宫里若是没有皇上的恩宠,即使身居嫔位又有什么用呢?我如今是想明白了,只是也明白的太晚。”

    兰妃抚着茶杯,淡淡道:“常嫔能如此通透也真是难得,看来这些日子的禁足让常嫔看明白了很多事啊?”

    自那晚得知自己多年姐妹给自己的汤药里暗中下了红花,慕娉婷心里就生出了芥蒂,深宫里的生活让人性的恶发挥的淋漓尽致,就连多年情谊都可以不再顾念。

    若不是那晚,她也不至于和常绣茹这般生分吧?还记得进宫前夕,她一口一个慕姐姐地叫着,虽有些娇纵,但也是全心全意念着姐妹情谊的,如今竟全都变了!

    虽然常绣茹做的事,实在不可原谅。

    但看着常绣茹如此狼狈憔悴的样子,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她皱眉道:“身体虚弱就先别急着回宫去了,坐下来喝些热茶养养精神。”

    “多谢姐姐!”常绣茹一瞬眼睛亮了起来,她对上兰妃那有些玩味的笑容,嘴角不由得抖了抖。

    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十分危险。

    若将敏妃比作一只张牙舞爪的狼,那兰妃就是一条在草丛中蛰伏的毒蛇,她的眼神冰冷阴狠,让人不寒而栗。

    在兰妃面前,常绣茹只觉得比待在林清萸身边还要不自在,似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兰妃深深记下,不小心说错什么,便会被人如刀般的话语狠狠刺上一下。

    兰妃目不斜视地看着常绣茹,微微扬唇。

    她近日往来馥景轩,也慢慢得知慕娉婷这些日子如何在宫中过来的,更是知晓常绣茹后背做的手脚,所以看着常绣茹,就像是猫见着老鼠,全部的心机算计都像笑话般被她捏在手心。

    常绣茹被盯得背后只冒冷汗,但还是勉强扯出抹笑意道:“我听说清萸妹妹最近很是得意,之前过生辰,皇上还送了她一件蜀绣的画屏,上面绣的明月朗朗,清池芙蕖的花样,用最好的羊脂玉石装饰,在夜里最是动人。”

    她饮了口茶,又道:“慕姐姐最近可有去瑶华阁呢?”

    慕娉婷道:“清萸圣宠不衰,每每探望都正好遇到她在伴驾,我怎么好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