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晴刚生产完没有开奶,护士过来教程佑给宝宝喂了点奶粉,又教了他怎么换尿布。

    这些在产前的培训课上就已经学过,可是现今面对着这个像气泡似的仿佛一吹就破的小人儿,程佑愣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宝宝没被伺候好,张开嗓子就是吼,她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又这么躺到了下半夜,萧以晴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护士不让她马上下床了。

    下身的疼痛随着麻药的逐渐消失开始越演越烈,她后悔她为什么不趁着刚刚麻药没过的时候赶紧睡过去,这当儿,就算她想睡也睡不过去了。

    那疼痛是持续不断的,仿佛身上捅了把刀子,有人握着刀柄不停息地钻着似的。最要命的是她偏偏在这时候想上厕所,身子一动就痛,她连抬一下腿都不敢。

    程佑把她抱到厕所去,结果她发现她尿不出来了,好像疼痛把尿管都堵塞了似的。

    她肚子涨得难受,伤口又痛得厉害,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佑刚刚才把宝宝哄睡了,她怕把宝宝吵醒,可是又遏制不了,她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哭,哭着哭着,就不禁张开嘴啃起了自己的虎口她只能想到这种笨方法,用手上的疼痛来分散对下身痛苦的注意力。

    程佑吓坏了,连忙拉下她的手:“很难受是不是你别这样,我去找医生”

    她在他跑出了病房的时候,把被角伸进了自己嘴里,狠狠地咬着。

    邻床一个比她早一天生产的女人翻了个身朝向她:“你是怎么了很痛吗”

    她抽抽搭搭的,压着声说:“对不起,吵醒你了”

    “没事。”女人看了眼门口,说,“你老公也是的,镇痛泵也没给你上吗”

    萧以晴浑身颤了一下,从早上到现在,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精神高度紧绷却又浑浑噩噩的情绪中,现在经由女人一提醒,她才猛然醒悟了过来。

    她本来是和程佑商量好采用无痛分娩的,可是,医生压根就没有给她上镇痛泵,她的麻药是在产程结束后缝合撕裂的伤口时才上的。

    她生产的时候,完全处于无法自理的情况,她的一切治疗方式都是由程佑签字确认的,她也完全信任他,根本没想过他会舍得让她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