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再说了,我哪有二话不说,我明明问了他来此作甚,他不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总不能跪下来求他吧。”断九本是温笑,可见凤息颜恨不得将每一个细节都说与司轻月知晓,脸色也是越来越苦,终是忍将不住,打断了凤息颜的话头。

    凤息颜自进屋以来,见断九只是一脸温笑地看着自己,也不作声,心下甚是恼怒,此时见断九终是忍将不住,开口辩之,心头的恼怒瞬时便化作一腔绕指柔情。

    幽幽道:“你不知晓,昨夜听大师兄说你为明教丁君所伤,我心下甚急,便去海心苑寻你,可海师叔那童儿说什么也不让我进,我便坐于苑外舫舟之上等着,一直等到天明,还未见人出来,便又偷偷溜进去,却被海师叔撞了个正着,受了好一通教训,她才说你已经回流云阁了。

    我这才提了些吃食,匆匆赶来看你,你倒好,既已醒来,为何不来与我说上一声,也好让我安心才是。”

    断九闻言愕然,复又一脸歉意地看着凤息颜说道:“抱歉,我我只是只是担心师弟昨夜抑毒是否安好,这才着急赶了回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苑外等我,海师叔也未曾言及。抱歉,让你担心了。”

    凤息颜从怀中取出一缕青丝系带,将断九那已是梳理整齐的一头乱发细细束之身后,便即缓缓蹲于断九身前,轻轻揽起他的衣袖,小心抚着小臂之上那一点白印,柔声问道:“海师叔说你这伤需得调理数月,方才能得以痊愈,现下,可还疼么?”

    断九被凤息颜玉指轻抚小臂,顿感一阵酥痒,闻言,立即缩回手臂,放下衣袖,站起身来红着脸应道:“寒劲已被海师叔消去,又用了些药,现下只是手臂不能运气罢了,倒也没什么异样。”

    凤息颜随着断九站起身来,正待再问些什么,便又听得断九说道:“师弟,太师父让你若是醒来,便去见他,你既已用过吃食,咱们这便前往天琴殿吧,莫让太师父等急了。”

    司轻月方才见这二人气氛诡异,生怕再被凤息颜教训,于是便于一旁一言不发,两耳不闻,专心地吃着盘中糕点,不知不觉,这盘中糕点便已是食尽。

    此刻忽听得断九唤自己,方才回神应道:“大师兄,何事?”言毕,却见断九于凤息颜身前,不断地向自己使着眼色,而其身后的凤息颜,却已是霜颜散尽,正一脸哀怨地盯着断九背影。

    司轻月见此,思跗片刻,方又复急言再道:“是,是,大师兄,咱们这便去吧。”

    凤息颜见这师兄弟二人如此这般假戏,心下也是无奈,随即凤颜一展,又复英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既要去见轩主,那便快去吧,我收拾下屋子,待会自会回去。”

    闻言,司轻月草草一礼应道:“那就有劳二师姐了,师弟告辞。”断九也是一脸歉笑地向着凤息颜颔首作别,两人便随即快步离去。

    两人出屋后,只闻得屋内传来一声轻叹,司轻月看着正自出神的断九,本想说些什么,但心中却觉得不妥,便也未曾开口,就于这默然之中,随着断九,足下轻点着湖中石桩,向着天琴殿所在主岛掠去。

    轩内弟子,日常穿行于长歌轩诸岛各处,皆得以轻功身法,踏桩而行,而未曾习武的侍子火工等,则由轩中所雇船夫撑舟送之。

    于湖中置入石桩虽所耗之资甚大,但却使得长歌轩弟子得以时常修习身法,故而,若论及各宗派弟子整体的轻功身法造诣,当属长歌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