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李白又复沉默半晌,方才转身向着司轻月笑道:“非池之事,你也不必过虑,他心性纯正,行事向来严谨,不会有事的,你且随我来。”说着便向楼中走去。

    司轻月见师父也不知师兄之事,便也不再多想,随着李白进入楼中。李白引着司轻月直上三楼,这怀仁斋三楼素来甚是隐秘,楼口置有一门,常年被李白用铜锁锁住。

    司轻月幼时贪玩,偷偷拿走了李白的钥匙,溜进去过,但还未及探看,便被李白提着衣领丢了出来,受得好一通责骂,被罚于徽山书院中抄写了五百遍诗经方才得以出来,而后三日里,连筷子都捏不住,累得断九喂他吃了三天的饭食。此后,司轻月便再也不敢上得三楼。

    此时,见李白引他上得三楼,不知李白是为何意,或是因幼时之事仍还心有余悸,竟站在楼口不敢进去。

    李白见状,笑着于门内唤道:“进来吧!”司轻月闻言,方从儿时情景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踏入了三层楼之中。

    司轻月进得屋中,却见屋内并未有甚特殊之处,反倒更像是一座书楼,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藏书竹简,但却未有灰尘,想来是有人时时翻阅清扫。

    司轻月刚欲取过一卷看看,便闻得李白唤道:“你先去窗前榻案坐着等会儿,不可翻阅楼中书籍。”

    闻言,司轻月立时收回了伸向竹简的手,老老实实地坐于窗前,看着窗外轩中湖景,等候李白。

    过得半晌,李白便从书架丛中捣腾出一个方型木匣,置于桌上,看模样,似是一个剑匣,但却与楼中书籍不同,这木匣之上积满了灰尘,一时取出,竟是弄得尘烟四起,司轻月忙不得询问,便被灰尘呛得直咳嗽。

    两人又是挥袖,又是擦拭,好半天才将这屋中灰尘散尽,李白见两人现下俱是灰头土脸。不由尴尬道:“这许是我放的太久了些,嘿嘿。”

    司轻月闻之,苦着脸问道:“师父,这究竟是什么呀?你这书架上的书倒是打理的干净,可这匣子却是真不怎地。”

    李白闻言,满是灰渍的脸上却是浮现得意之色,豪言笑道:“臭小子,你莫要小看了这匣中之物,快打开看看再说。”

    司轻月满脸狐疑地打开了木匣,发现却是空无一物,顿时面现不悦,心中暗想,这次只怕是又着了师父的道了。

    李白本自得意的笑着,正待听得小徒弟惊叹,却只闻得一声“师父,你又诳我。”

    李白闻言,顿时一惊,忙俯首看向匣中,发现匣内确实无物,这才又复说道:“忘了,忘了,丢着角落里太久,倒是有些糊涂了,你再将这匣面掀开,下面还有一层,东西就在里面。”

    司轻月一边嘟囔着“什么宝贝,藏这么深,莫不是什么好酒吧。”一边将夹层掀开,还未掀完,便只见一道寒芒自内闪出,晃得司轻月眼睛发涩,待得看见匣中之物时,司轻月果然顿起一声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