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轻轻摘掉沧海手里的短戟,脱去银链,丢在地上,又从自己腰上摘下李氏玉牒,妥贴挂在沧海腰间。

    辛凌不知何时也走了上来,手上是另一方玉牒,其上有妫,辛二字,各据一面,样式与李氏玉牒

    全无二致,只是大小小了几圈。

    领头狱掾的瞳孔猛地收缩。

    玉牒是豪门贵戚用以张裱身份的常用物,但凡历史短一些,家族弱势些都不会制备,眼前这些墨者当中居然能取出两块?

    这还是立身于庶民的墨家吗?

    他们这么做,是警告?还是威胁?

    不管是怎样,突然得知有两家贵戚站在眼前,领头狱掾当即便收敛了狂傲,刚想要客气两句……

    “恪君好彩!”

    一声喝采,舍外大步跨入十余人,居中者衣着华贵,贯甲者气宇轩昂。

    最核心的贵公子笑盈盈看着李恪,眉目之间满是难掩的欣赏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连墨家都能如此维护大秦法度,足见法吏公正之名早已远播天下,大秦法度,终被关东之民认同了。”

    扶苏畅笑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玉牒递给蒙冲:“冲,将此物挂在哑奴腰上,与恪君、莫离并列。本案事关秦法尊严,本皇子逾矩作个见证,建成侯不介意吧?”

    李信在扶苏身旁冷笑一声,也取出块与李恪一模一样的玉牒,随手丢给身边亲卫:“建成侯,不介意吧?”

    建成侯赵亥唯有苦笑。

    “殿下与国尉说笑了,本侯初来乍到,亦想看看寿春的法治是否公正。”他摇着头站出来,同样取出自己的玉牒递给随人,指了指沧海的腰,又看似随意地扫了一眼领头狱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