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字含在嘴里,宫白却浑身僵硬。紧接着,他眉头一蹙,怒不可遏:“怎么是你?”

    姜寒藏脱了黑色外套,一身白衬衣黑西裤,大长腿靠在门边。臂弯里搭着一根白色浴巾,男人脸色冷凝,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浴缸里的宫白,隐隐有几分阴鸷: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被姜寒藏这么盯着,宫白有一种被秃鹫盯上的小鸡的感觉。

    姜寒藏一步步走近来,最后在浴缸前停下。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宫白,问:“你以为我是秦覆?”

    他的语气和神态都颇为阴沉,回想起晚饭间的事情,宫白心里有些慌乱。但气势上不能输人,宫二爷镇定地接过男人臂弯里的浴巾。

    “出去。”

    但是浴巾的另一头被男人死死拉着,宫白有点绷不住。

    姜寒藏身上疑点太多,宫白心里纵然愤怒,但只能强自镇定。他估摸着,这点距离,就算他高声呼救,只怕秦覆还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就能被姜寒藏掐住脖子。

    身形高大的男人,此刻又是这样的俯视姿态。宫白赤身裸体坐在浴缸里,双方的处境优劣对比太强烈。这种境地,对宫白是极为不利的。所以他绝不能激怒姜寒藏,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他。

    面对男人的压迫,宫白目光沉静,“姜寒藏,你想做什么?”

    姜寒藏盯着他的脸,微微俯低:“宫白,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宫白克制着声音,苍白的脸,黑漆漆的眼睛,一只手紧紧地扣在浴缸的边缘。

    像一只白猫,被人逼至于角落,弓着背,昂着头,炸开了浑身的毛。如果有人强行上手,一定也会被抓的鲜血淋漓。

    姜寒藏慢慢直起身,松开了浴巾。

    “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