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抬起手,轻轻招了招两指。

    站在他右后侧方的赵荷闻言颔首,从腰间中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扬声念道:“张生,齐鲁人士,幼年父母早逝,受邻舍庇佑……至今未娶,膝下无子。”

    赵荷念完收起纸张,冷眼盯着张生,直把他盯得冷汗涔涔,背后濡湿一片。

    午后的阳光从破败庙宇不蔽风雨的屋顶斜射而入,恰好将谢韫笼罩在其中,镀上一层金边。谢韫只着一身轻薄春衫,双手交握叠放在腹前,居高临下看着跪伏在地的张生,浅色唇瓣被金色揉出几分妍丽。

    莫名显出几分令人望而却步的威慑来。

    张生白着脸,冷汗落进眼中,眼球刺痛得他头晕脑胀,险些晕过去。待赵侍再问些什么,他便一五一十地答了。

    张生方才的话真假参半。

    他早些年考上过进士,后来又因志不在朝野并未参加殿试,却依靠这双手结识了不少高门贵子,在京城虽不说名声大噪,却也有不少慕名而来寻他帮忙的人,因而那日他便以为是哪位公子哥儿引荐而来的客,没多想便开了门。

    哪知先进来的是一柄架在他脖颈上的剑。

    执剑的那人眼神冷冽,骇得他两股战战心生寒意,哪敢拒绝他的“请求”。

    只是那人让他临摹的那些字都像从不同地方裁剪下来拼凑在一起似的,内容又令他大惊失色,让他险些不顾死活丢下笔就跑。

    “你可见过他的脸?”谢韫忽问。

    张生不敢再说谎,点了点头。

    赵侍见他像□□似的一戳一蹦跶,忍下欲严刑拷打的冲动,追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有无家纹?”

    张生被他吓得一哆嗦,仔细回忆道:“……没有。”

    赵侍拔剑:“要你何用,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