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浑身酸痛地连动一下都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这个陆定渊如今实在是越发过分,翻来覆去地将人折腾得不成样子。

    她叹了口气,罢了,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便由着他去吧。

    说起来,齐王那边倒是有一阵子没催她了,许是拿准了沈枝意吞下那蛊毒,便不敢忤逆他的话。

    沈枝意勾了勾唇角,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

    也是,像齐王那等自私的人,总觉得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愿意为了荣华富贵、活命而不择手段、不顾后果。

    或许以前的沈枝意也是这样吧,可如今的她却不会了。

    总归她如今什么也不剩,只剩这一条命。

    若是能抵给陆廷渊,抵消以往的过错、罪孽,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知是不是沈枝意的错觉,每当她这样想的时候,腹中的蛊虫就闹腾得厉害,如同刀子般割得她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这疼痛似乎一次比一次严重了……

    沈枝意在锦被中的手攥紧,试图用另一处的疼痛来抵抗那蛊虫的作用,可纵使这样,她还是痛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齐王有一门客年轻时曾在南疆游历多年,深谙蛊毒之术。

    沈枝意毫不怀疑,自己在无力反抗后,会被这蛊虫折磨得活活痛死。

    到时,她定要选一个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不许任何人瞧见她那样难堪的一面。

    正胡乱想着,门又被推开,陆定渊大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