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机驶入深夜安静的巷弄里,力信终於回到家了,把车停在红皮铁门边,他下车开了门,才又回身把车骑进去。

    力信的家是贴了花砖的百年小洋房,不同时代围起的前院外墙则用了和红皮铁门对b的军绿磁砖,和力信家里的成员结构一样,混乱。

    把车停好,力信把门锁上,静悄悄的打开小洋房的大门,里头传来电视播报新闻的声音,他探头进去,高龄百岁的NN坐在单人沙发上,听着电视机g着毛线。

    「阿信回来啦?」

    NN没有抬眼也知道是谁,家里面如此晚归的,只有力信。

    「回来了」

    力信小声的回应,NN听力还很好,他们能压着声音说话,毕竟力信的妈妈就带着他五个月大的异父弟弟睡在二楼,他们动静不能太大,要不然吵醒了婴儿,谁都不能好好睡觉。

    NN放下手中的g针,朝力信招了招手,他顺从的走过去,拉了张塑胶凳,坐在了NN面前。

    这是NN每晚和他见面时都要做的事,亲手触m0他,像是要知道力信身上有没有伤痕,又有些时候,力信觉得NN在透过他的皮囊,怀念着几个人。

    苍老的手指m0过眉骨、鼻梁,又碰到了颧骨上,然後捏着力信的脸颊把他的脸左右摆弄了几下,然後m0上了力信的脖子。

    「你都去哪了?被虫咬了一脖子」

    NN嘟囔着推了推老花眼镜,转身开始扒拉身边茶几上充当置物盒的饼乾盒,找到了一罐包装掉漆的面速力达母注一,然後开始细心地给力信脖子上的每个红痕上药,全都涂过了,才拍拍他的手,让他早点睡。

    「NN也是,早点睡」

    即便知道老人家生物时钟混乱,力信还是惯X的这麽说,然後转身蹑着手脚,爬上窄小的楼梯,直达三楼。

    他的房间小小的,床也还是青少年时期睡的尺寸,力信换过衣服後,折着长长的手脚,窝在床上,打开了手机萤幕。

    上头有来自缪荧的讯息提示,两个小时前她说「给我看看你的脖子」,力信用前置摄像镜头拍了自拍,传给缪荧,并留言「NN以为是虫咬的」,然後便按熄了萤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