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迟没来这屋睡觉?是半夜就离开了吗?“早。”忽然,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陆时深回头看去,只见虞迟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只是腰间多系了一条围裙。“你起的正好,我刚给你做好了早餐,赶紧过来吃。”虞迟把盘子放到餐桌上,自然而然的转身又回了厨房。陆时深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往自己脸蛋拍了一巴掌,‘啪’的一下毫不留情,操,挺疼的。虞迟正好又端着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从厨房里出来,听见巴掌声,愣在厨房门口:“脸又睡麻了?”“……嗯。”陆时深镇定的放下手,声音闷在喉咙里。明明昨晚僵到无法收场,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虞迟,然而那个让他烦恼了一晚上的人,今天却若无其事的给他做早餐?难道昨晚虞迟真醉糊涂了,睡一觉就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可是不对,后来虞迟的神态很清醒……陆时深走到餐桌旁,桌上两个盘子里,一盘厚蛋烧,一盘煎培根,一杯牛奶,一双筷子。“你家冰箱里没找到什么好食材,暂时只能做出这些东西了。”虞迟把围裙解开,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靠背上,“陆总,赏脸尝尝吧。”“你不用给我做这些。” 陆时深眉头轻蹙,语气冷冷的。“你就当我闲着无聊,非要感谢你的一夜收留好了。”虞迟言笑晏晏,是春日的细雨,温和且又飒然。陆时深眼珠子定在了虞迟身上,勉力维持的冷漠分崩离析,想让他心乱太简单了,虞迟的任何一个神态表情都能够轻易触动他。陆时深唾弃这样的自己,又总是难以自控。“一双筷子?你没给自己做?”陆时深收回视线落回餐桌上。“给你一个人做的才显得我更有诚意嘛。”虞迟说的风轻云淡,实际上是只想着怎么追人了,压根没想着自己。“再去拿双筷子过来。”陆时深冷下脸,把厚蛋烧分了一半到装培根的盘子里,又夹了一块培根到厚蛋烧的盘子里,“早上谁吃得了这么多东西,一人一半吧。”“行。”虞迟没拒绝,笃笃笃跑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出来。陆时深把肉多的盘子推到他面前,没说别的,自顾自的埋头开吃。客厅的落地窗敞开着,金黄色仿佛是随着晨风吹入屋内,花瓶里的玫瑰花经过两天时间已经开始枯萎,花瓣焉焉的……餐桌两侧,宁静温馨,平淡的像是生活中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早上了。他们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默契的当做是一场醉酒后的宣泄,只不过两人又都心知肚明,谁也没醉。在阴影下藏了七年的伤口落在天光下,陆时深没有表态,虞迟也没有退缩的打算,行为言语都赤条条的表明了----就算你很难追,我也还是想追。吃过饭,俩人都没怎么吃饱,最后又一块灌了两杯牛奶。“你现在要去公司了吗?”“你今天要去公司吗?”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又同时愣住,尴尬的看着彼此。虞迟先笑了出来,打破尴尬:“嗯,我今天只是去报个道,不着急,所以打算先回家洗个澡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