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湘在还没被赐婚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江安浊世佳公子贺雏清的大名。

    据说,他为人清雅。正当年纪,却从不去那些烟花之地,每天守着家里的账房,跟着父亲跑进跑出学习经验,终于在二十岁这年继承了家里的商会。

    据说,他特别善良。当年青州发大水,青州百姓感染瘟疫食不果腹还病痛缠身,他不能亲自到场,于是捐了数额庞大的银两,用以帮助青州百姓。

    据说,他很有头脑,年仅二十岁就可以继承商会这点按下不表,当初捐给青州的银子,全是他从小到大自己通过其他渠道赚来的,不用商会一分一毫。

    据说,他非常低调,捐出的银两全是以家里商会的名义,还是中间人喝醉酒之后一时嘴快,这件事才传开来。

    陆淮湘当时就觉得,这么一个为全国人民所称赞的翩翩公子,人品好相貌佳,谁要是嫁给他,当真是上辈子积了德。

    可谁知道,这个“谁”,竟是变成了自己。

    但是就在刚刚……

    陆淮湘顶着一张说不上什么表情的脸,看着那个世人口中的“浊世佳公子”“盛世白莲花”贺雏清,张开刚刚轻薄完她的嘴唇说了一句:

    “那娘子,是我咬你啊,还是你咬我呢?”

    我咬你。

    我咬不死你!

    真的是聊不下去了!

    结果现在——

    “左边左边,再往下一点,对,就是那里。”

    黑暗中,贺雏清小声指挥着陆淮湘,而陆淮湘呢,则在黑暗中摸索着,去咬贺雏清手上的绳子。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那绳子,两人换了个位子,贺雏清趴在稻草堆里,陆淮湘趴在贺雏清背上,咬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