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岭:“南衙诸卫常年是不满员的。”除非战时。

    段晓棠手往右边一指,是舆图架的位置,“高句丽。”

    南衙拱卫长安,但战时亦要出征。近两年必有一战,右武卫新旧交替,如何能不满编。

    吴岭对考校的结果暂且满意,“条陈呢?”

    段晓棠的确未曾从军,但他的成长经历注定和军营脱不了关系。从他的身上吴岭隐约察觉一种截然不同的练兵办法,而段晓棠如今的成就显然得益于此。

    段晓棠抱着一堆零碎的纸张,“王爷,你知道我文字不通,本来想找庄参军润色一二,还没来得及。”

    吴岭:“说大略。”

    “办不到,”段晓棠直言,“如果照我家乡的法子,根本做不到。”

    “我以前未曾从军,只知道皮毛,单以士兵的身体素质论,做不到。”段晓棠不敢提更高深更犯忌讳的文化素质、精神信仰。

    吴岭:“仔细说说。”

    段晓棠:“我们那儿,士兵入伍,每日三餐,顿顿米面菜肉鸡蛋牛水果应有尽有。而在他们入伍之前,家庭也能保证他们的膳食所需,不仅仅是吃饱也吃好。”

    吴岭:“所以你说右武营军士看着人高马大,内里虚耗?”

    “照我的训练强度,很多人都会落下病根。”段晓棠翻捡出四张纸。“这是他们现有的训练体测情况,身长在五尺六到六尺之间。”

    “甲是你的亲卫,原是一名普通军士擢升,乙直说了,是范成明。丙丁都是新入营的军士,不同的是,丙家是小地主,丁家佃农。”

    一炷香内能绕校场跑几圈、负重跑结果如何、举起多重的石锁、拉几石弓,不同距离中率多少……段晓棠尽量将一项项数据量化。

    “时间短,没做完更多的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