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爷负责的边外墩台与万里长城的东端起点,镇江虎山长城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三十里,其间墩台、望塔几乎连密成线,如果正常通过,势必被一路盘问。但好在邱爷不仅借了三匹马给白再筠,还给了她一面象征着“军情如火”的飞虎旗。

    旗帜飘扬,畅行无阻。凭借这面飞虎旗,他们只花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顺利地奔完这三十里地。

    “谁在下面!为何进城?”早在白再筠一行经过最后一个三里墩的时候,值楼的备御官就在长城门楼的二层楼台上望见了三马飞奔所扬起的尘土。此刻,备御官已经走下了门楼,正倚在垛墙上俯视着白再筠等四人。

    白再筠听不懂门上人的话,也知道备御官听不懂她的话。所以这回她干脆就不说话了,直接拔下系在背上的飞虎旗冲备御官摇了摇。

    不过,开备御官脚下的城门是常闭的边境城门,只靠着这面旗是不足以叫开的。更让备御官起疑的是,城下一行人过来的时候,他们沿途的边外城台竟无一报警。无警飞虎,这样的情况是备御官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我看见了,我是问你为什么打这旗?”备御官大喊道。

    白再筠摇得更欢实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备御官翻了个白眼,“我问你为什么打这旗,你倒是开腔说话啊!”

    白再筠确实听不懂,但她能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质疑和不耐烦的情绪。

    白再筠回过头,向着坐在杨三哥身前的莽库望去。四目相对,白再筠先指了指莽库,又指了指城门上的备御官。

    莽库愣了一下,接着便昂首喊道:“这位老爷!您能听懂奴才说话吗?”

    听见鞑子说话,备御官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怎么回事!”备御官用不太流畅的女真语回问。

    莽库一笑:“奴才是哈达贝勒吴尔古代的信使!身怀贝勒写给‘高邦佐’的信,还望老爷放行!”

    听见这话,备御官的第一反应不是什么重大军情,而是奴贼设计骗门。可他环视一圈却又没有见到奴贼大军出没的痕迹。备御官朝着前方的墩台投去凝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白再筠问:“他怎么不说话?”

    “她和另外两人都是天朝的南兵啊!”莽库觉得有些奇妙,明军和明军交流,最后竟然要靠他这个“敌国人”来做中介。

    “南兵?”备御官拧着眉头,本能地不信。他又怕这真是什么重大情报、如火军情。思索一番之后,备御官决定升级事态,把问题往上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