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箬视线落到冻得瑟瑟发抖的何修远身上。

    她艰难张开嘴,喉咙里像是滚着刀片。

    “把衣服穿上吧。”

    再这么冻下去,他也该冻伤了。

    何修远已经很久没听到女儿开口。

    他激动地老泪纵横。

    “春花,你、你终于愿意和爹说话了!”

    自从何春花上山捡柴火滚落山坡,埋进雪堆半日,被何修远找到后用门板子一路拖回来后。

    她就再也没主动和他说过话。

    以扶箬的视角来看,这姑娘是知道自己的腿要废了,所以想先一步疏远父亲。

    自生自灭,不拖累他。

    但何修远一直以为女儿是在埋怨他无用。

    他在而立之前,家里开销都是靠族产供着,靠老太太和妻子嫁妆铺子养着。

    自从十四岁,年少考中童生,成了秀才。

    意气风发三载后,他好像耗尽了半生才华和运气。

    屡试不第,时运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