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冶浓郁的罂粟花,而是快褪色的美人图。

    但他这话一出来,她就笑了,随着笑容的舒展,那些经水稀释过度的色彩全部倒退回她的身体里,重新变得浓墨重彩起来。

    韩姝的眼睛宛若黑宝石般流光溢彩,声音轻盈梦幻,“云少这么说,是不欢迎我来吗?”

    好漂亮。

    云暲满脑子只有这句话,

    这种动态的视觉冲击,画笔无法保留的妖媚,真是无与伦比的漂亮。

    瞬间把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梦境越来越具象化的暗黑屠戮者形象扫荡一空,只留下一层漂亮柔软的狐狸皮,引诱人挨近,抚摸,亵玩,躺上去。

    “你倒是不怕我。”云暲越说越觉得匪夷所思,“你竟然不怕我。”

    “为什么怕?”韩姝歪着头,“我一直没怕过,不能因为云少喜欢玩的方式重口味一点,艾斯爱慕的过程血腥一点,就否认云少的迷人,对吧?”

    其实和平时的光鲜亮丽、油光水滑相比,此刻的云暲实在算不上迷人。

    提前不知道有客人回来,身上的病号服皱巴巴,头发没打理,胡子也没刮,从高贵优雅冷血的贵族吸血鬼,变成没睡醒被从棺材里强行揪出来晒太阳快魂飞魄散的小吸血鬼。

    就这没崩颜值,全靠骨相撑着,差和司宴太远了。

    和司宴如果有双毛茸茸的立耳,此刻肯定是一抖一抖的。因为他发现韩姝虽然在夸云暲病了也迷人,实际上已经被他甩出十万八千里了。

    又是一胜。

    云暲:“……”

    今天这些人是来轮番给自己添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