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女佣期间的奇遇逐渐滋长了她的野心。

    她再也不想重复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的经历,她要借这些因各种原因、被各种利益席卷裹缠来到她身边的男人的力量,一步步往上爬,爬到足够高的地方,变成足够强大的存在,再也没人能从她手里夺走和毁灭本属于她的幸福。

    她做的很成功。太成功了。成功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和司宴恍惚间觉得看到了一个性转版的自己。

    他凭一己之力重建和家威望,创立和氏财团,也有无数人觉得他的成功不可思议。

    可他还没能杀掉真正的仇人。

    他已经走到了无人能从他手里夺走任何东西的高度,却还没有杀掉让和家灭门的仇人;她已经完成了复仇,却还没有,不,准确的说是还没完全爬到足够高的位置。

    他和她,谁更成功一些?

    这样一个和自己有着高度一致心路历程的女人,来到他身边。

    和司宴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她比他真正的妹妹,像他得多。

    和司宴经常不想回忆或刻意忽略,和家出事后的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但他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脑海里冒出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那张被自己划得面目全非的脸。

    他在这世上剩下的最后一个血肉至亲,却被仇人设计拐走,精心培养成杀器,投放到他身边,来断绝他最后的生机。

    那不是妹妹。和司宴想,哪怕她长着一张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也不是妹妹。

    她不再缠着自己偷罐子里的糖和巧克力,也不再在他写作业的时候给他扎头发,贴一手臂的星星月亮贴纸,不会拿水彩笔给他涂五颜六色的指甲,或者生病时抓着他软软地说哥哥给我念童话书好不好……

    她给他的,只有狙击枪里的子弹和对准他心脏的尖刀。

    她不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