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浅吟抿了抿嘴:“一个孝字足以压死人,老夫人要用侯夫人对付我,我只能将计就计。”

    她说着,自嘲的指着额头:“今日大夫们都看到了,人言可畏,老夫人再想利用侯夫人,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在乎这些虚名?”裴行简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在乎,就不会在太师府门口反告肖婉婉了!”

    眼底涌动的情绪不明,似乎生气,又似乎有怒其不争和怜悯。

    棠浅吟仰着头实在是疲惫,时间久了眼前冒着金星。

    她索性垂下眼眸,盯着被子上的绣花:“如果是我一人,我可以不管不顾,三哥孝顺,他在天之灵不会怪我的。”

    “但魏家和别人会把这顶帽子扣在我父亲和母亲头上,教子无方,纵女不孝。”

    “父亲是太师,以身作则方能为表率,我不能因自私牵扯他。”

    裴行简就知道会有这个回答。

    他拉开榻前的椅子坐下:“以后呢,若他们步步紧逼,你难道要一直委屈自己,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

    “不会。”棠浅吟不知道为何,声音弱了很多。

    明明一切都跟裴行简没关系,可他坐在这淡淡的质问,无端让她想起棠诤。

    她顿了顿,低声道:“临安侯府不敢做的太过分……”

    “现在不过分?”裴行简冷哼:“一个神志不清多年的疯子,就算今日错手杀了你,侯府也有办法甩脱世人的唾骂。”

    “最多怪你运气不好,恰好撞在疯子的刀上!”

    棠浅吟不敢看他,脑袋低的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