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能让她一眼看出画中人就是他们俩。

    他们没有这样的情意。

    画是好画,画中人知道这画的来源掺假。

    宋栀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

    她的祖父去世前分家产,原本定下来的是两个儿子六/四分,长子多些是习惯,次子不少是祖父为人父的慈爱。就在请族亲来家里祠堂见证时,宋家的大门被买了宋家棉布的百姓冲开。

    柔/软细密的棉纱布仅仅有在一匹布的外缘裹了三五层,里头是触感粗糙的布料。

    货商与宋家合作得久,处于信任早已不仔细验货,倒是被买回家的散户百姓发觉。

    一匹布二两银,实际连一两银子都不如。

    货商被她二叔挡住,见不了祖父,索性散了几百个大钱让“买家”来宋家寻公道,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

    因为这场“打假”,宋家二叔到手的财产从四成折半,只有两成。

    “阿栀?”陈易发觉宋栀在走神。

    宋栀唇边笑意不减,指着那颗树冠,问道:“这是县学门口的那颗榕树?”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书院门口通常都栽有树干平直粗壮、枝叶繁茂的树木。安阳县学门口栽种的就是一颗榕树,前朝即有,树龄超过两百年了。

    陈易没想到宋栀关注的是树,想问她有没有看到树下的两个人。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嗯,你我二人入画也是正好。”答非所问。

    他眼睛盯着画,余光瞥着宋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