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已经退下,灯光也只亮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她坐在沙发边,脱了外套,整个人松下来,仰头靠着沙发背,闭了闭眼。

    身体是轻松的,心却是一种说不清的疲惫—不是压迫,不是难过,而是松了一口气后的空白。

    她知道,这样的轻松,是新生活的起点。

    可这起点,背后是一整段过去的沉重,像一场漫长的送别,她把曾经的自己、曾经的执念、曾经所有关于叶泽洋的那部分情感,都安安静静埋葬了。

    她没有告别。

    她只是慢慢地放下了。

    像叶子落地,不声不响,却再也不会飞回树上。

    凌晨两点,书房。

    叶泽昌还坐在那张桌前。

    他已经熬了几天,每天不是不睡,而是睡不着。

    他的生活节奏全乱了。

    以前他每天几点起、几点开会、几点开车出门、几点回家、几点给公司写邮件,全是精确得可以掐点的。

    现在他每天起床后盯着天花板发呆,早餐吃一口就放下,出门没目的,回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的生活失去了方向。

    她走了,不是身体,而是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抽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