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只是单纯把与自己有关的一切当做“工作”?那她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搞不明白。......也不甘心。......想要她的眼里只留有他一个人。这样的想法伴随着复杂而汹涌的情感, 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一想到对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便会不由自主想要做些什么。——既然她只会相应真诚的委托, 那有愿望也是合理的吧?——抢在其他人之前先说出口,这样也许她就没理由离开了吧?思索间,他听见少女平淡的声音。“......这也是你的愿望?”她说, “好吧。我看你了。”“这样委托就算完成了......”“没有。”他果断回应道。光之战士:“......?”没想到少年会如此回答的她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搞不懂。她想。愿望不能一次性说完吗?和他之前发短信的风格简直是一模一样。她看着对方半天不说话的样子, 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还有什么委托,快说。”白发的少年看着她, 没有挪开手。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撇着嘴瞪着她安静了好一阵。就在光之战士的耐心即将耗尽时,她听到对方小声嘟囔了一句。“总是把我当小孩在敷衍。你这家伙。......这种话怎么好说出来?”话音未落,光之战士只感觉到那双附在面颊两侧的大手猛地施力。视线中少年的面容也一瞬间接近。莫名其妙感受到了某种攻击性的光之战士凭借着战斗直觉往后仰。然而对方根本就没给这个机会,进一步顺着她后仰的方向侵略了过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什么温热而湿润的东西急切而笨拙地撞到自己的唇角。紧接着后脑袋毫无防备一痛。——她直接被对方压着撞到了实芯木的床架。被动防御机制在一瞬间爆发,光之战士下意识给了对方一拳。“噗!”少年猝不及防的闷声之后,房间再度陷入沉寂。光之战士眼冒金星,颤抖着捂住脑袋,默默消化疼痛。五条悟四仰八叉躺在地面吃痛地用手摸着被揍至通红的下巴。光之战士:“......”后脑勺还一阵一阵疼,嘴角也没好过。她伸手一摸,感觉似乎还被蹭破了皮。深呼吸一口气,她看向再度起身坐在自己面前的罪魁祸首。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光之战士面无表情:“这是要通过自损八百的方式来谋杀我?”“......哈?谁要谋杀你了?”对方比她反应还要剧烈,眼睛都瞪大了。光之战士无声指了指自己已经开始泛青的嘴角。她的眼神如果会说话,大概满眼都在控诉对方突然发疯一样的“暴行”。同样看到了那道青色的五条悟:“......”这个时候少年倒是表现出了些理亏的样子。“啧......不是攻击你。是没掌握好力度。”这么说着,他又嚷嚷起来,似乎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不自然的态度,“这种事谁第一次能无师自通啊?”不是攻击?就说怎么会有人突然用嘴巴来攻击敌人的,简直就是......等下。第一次?不是攻击,那能是什么?......不会吧。这下轮到光之战士脑袋暂时性停摆了。她脑袋停摆,那边五条悟的状态也没多轻松。明明被害人是她,他比她却看得要更紧张,手都攥成了拳头。但他偏偏又拼命强撑,露出得逞的笑容来,振振有词:“这下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光之战士:“......”她只是迟钝,不是没常识的傻子。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没吃肉但也看过猪跑,更何况过去她所在的【拂晓】还有一位著名的前·花花公子·桑克瑞德。这是一种表达爱意的方式。......虽然表现的确实很抽象。但属实没想到这么做的是五条悟。——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少年发自内心的离谱愿望。【想让希卡莉以同样的方式回应我。】很真诚,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这个事实让她颇为震惊。她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闷闷捂着后脑勺。五条悟也没说话,他只是一眨不眨盯着她,像是在等待她先开口。“......如果能实现,那也只是一个委托,不会有其它的意思。”光之战士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五味杂陈以及语言的匮乏,“......年龄差距太大。而且我随时会走。”“那又怎样?”少年回答得也很干脆,“这都不是问题。——还是说你想拒绝?”光之战士伸手按住眉心没说话。白发的少年又突然安静了。他看着她,表情却明显因为看到她的应对态度而变得冷淡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内心那股无端的焦躁伴随着失落又开始涌现。良久,他听见对方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