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仪是真心实意的为外祖一家考虑,当然也绝对有试探的心思。

    世上最常见大难来时各分飞,少见不离不弃共生死,温家如今动了要掀翻大夏的心思,可前途漫漫,道长且阻,不得不做长远打算,若因某个人或者某个家族功亏一篑,那代价是比上一世还要惨烈的。

    宋老夫人轻轻地拍了拍温令仪的手臂:“傻孩子,温、宋两家盘根错节的关系,在朝也好,在商也罢,早就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又岂能是一两宗婚事的成与不成就能切割开的?”

    这确实是实话,温令仪轻轻叹息,顺着宋老夫人的力道起身。

    宋老夫人拉着她坐在身边:“再者,有人想要让宋家女儿入宫,这就是宋家的死局,宋家在商不在朝,若有宋氏女儿入宫,那不还是冲着温家去的吗?既是如此,破局不难的时候,那就一劳永逸。”

    温令仪柔声:“外祖母,只是委屈了大表姐和二表姐。”

    “你祖父善待你祖母,那是我宋家女儿,你父善待你母亲,那也是我宋家女儿,如今你两位兄长若也能善待明月和曦月,这委屈又从何说起呢?”宋老夫人笑着说:“令仪啊,你放心带着曦月往京城去完婚,明月会有人护送往西凉去,宋家的商路可不止在大夏,到了那边也能帮衬慕春一二,只是前路险阻,要处处小心才是啊。”

    温令仪知道,宋老夫人的意思就是宋家的意思,接下来两天也没做别的事,宋家为宋曦月打点行装,两日之后温令仪拜别宋家人,带着宋曦月踏上归途,因宋曦月要同回,温令仪决定要年前到京城,这就需要紧着赶路。

    有宋曦月在,温令仪也就多了个帮手,让宋曦月坐在自己的马车里,她悄悄跟着裴祈安往梅山去。

    梅山的山脚下,温令仪翻身下马。

    裴祈安扶着她到山脚歇息,不一会儿软轿就到了。

    骑马尚且还好,可爬山对于一点儿功夫也没有的温令仪来说,确实是太难,加上一路快马加鞭,人都要散架了似的。

    坐上软轿,温令仪直接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路上山,就算几个人轻功再好,也免不得颠簸,只能说温令仪太累了。

    望月庵门前,温令仪醒过来的时候,正明月高悬。

    她这次想起来今日正是十一月十五:“裴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