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怜这裴冠玉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如何禁得起这一下?当下被砸的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后退的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白鹿儿:“……”她低下头默默地又画了只四脚朝天的王八,袁景再次很有默契的,在王八的脑袋上写了一个裴字。

    “不要来我这里装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清楚,如果不想我现在直接把你脑袋砍了的话,我劝你自己最好乖乖的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愿意对着袁景露出小女儿娇羞姿态,但面对着裴冠玉,可就懒得敷衍对方了。

    裴冠玉只觉得自己脑袋都在嗡嗡作响,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才反省过来,他隐约看到砸他的那些东西是一摞书信。顿时心中就有了不好的感觉。

    尤其是等他从迷迷糊糊的眩晕中反应过来,颤抖的手随意拿出一封看了眼时,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惨白,只觉得自己还不如刚刚那一下干脆被砸晕过去,或许还会好一点。

    这竟然就是他放在白安书房里,作为对方通敌叛国证据而伪造的信件!

    “这……这怎么会。”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大量的冷汗在一瞬间就打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这怎么会被我们发现是不是?”白鹿儿低头继续画着她的王八。声音冷淡而又疏离:“你自己做的多清楚,自己心里没有一点数吗?我以前只是信任你,不愿意去看罢了,这可不代表着我会愚蠢的任由你摆弄。”

    袁景握着心上人的手,帮她把王八改的更惟妙惟俏一点:“裴太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的事情,难不成现在证据确凿还不愿意承认吗?”裴冠玉听着,艰难的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而白鹿儿却不耐烦的干脆一摆手:“东西是在我兄长书房里找到的,兄长书房管的非常严格,平日里能够进出的,除了他,我,再就只有过你了。”

    “我们家的人是出于信任才让你进去,万没想到你竟然存了要让我们全家去死的念头,既然这样,如果你再辩解几句,我很乐意带你去见见陛下。我想你每次进出书房的时候,多半都不会遮掩。有多少人看到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她唇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裴冠玉只觉得那双清亮的眸子像是能够剖开他的皮囊,剥开他的心脏,直接看到自己心里藏起来的那处隐秘又黑暗的角落一般……

    慌乱的抱起那些书信,他将之乱七八糟的塞进衣袖里,跌跌撞撞的跑出白府,中途还摔了不止一次,也被不止一位下人看到。

    所有人都是淡漠的看着他,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搀扶一把。向来自视甚高的裴冠玉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来计较这些,他拼命的跑了出去,就像后面有鬼在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