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四起,张口时吸入的都是透骨的寒气。

    沈妤咳嗽了两声,扶着肚子说:“你们说我勤兵劳民伤财,但铁蹄所过之处贪官尽除,长出的是粟米万顷,你们在这皇城之中又做了什么?”

    那两声咳嗽随风走远,谢停舟闻声皱了皱眉。

    寒风忽然掀开了沈妤的大氅,露出了她凸起的小腹。

    “糟糕!”柳丞撑着墙垛,“她竟有孕在身。”

    其他人也都沉了脸。

    “沈妤狡诈,竟只口不提她怀有身孕,今日一辩传出去,世人便会说我们欺负妇孺。”

    柳丞握紧拳头在城墙上一锤,“喊谢停舟,让他来!”

    不等他们开口,便有马车奔驰而来。

    谢停舟走下马车,狐裘一展将沈妤罩了个彻底。

    “靠着我。”他轻声说,抱起沈妤放进马车。

    而后立在车辕上抬眼朝城墙上看去,眸中全是薄霜般的冷意。

    “还废什么话,大周已是日薄西山,今日我要破城,谁敢拦我!”

    城墙上的众人俱是一惊。

    如果说适才沈妤愿意还讲理,那眼下谢停舟是一句废话也不想讲。

    “谢昀!”柳丞大喝一声,“今日你若强行攻城,你便是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