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贺龄想给白蘅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都要在高中微信群里划拉十几分钟,下载班长前几日才发送的联络簿,在里面翻找男朋友的家庭住址。

    因此,经过贺龄的评估,原身留下的这张脸,可以说是目前恋爱关系中唯一的本钱了,必须得精心维护好咯。

    贺龄理顺了头发,掸了掸身上的浮尘,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白蘅炒菜。

    他偷看得明目张胆,但白蘅并没有察觉。

    此时的白蘅正在厨房开着两边的灶子,一边热着高汤煮面条,另一边煸炒肉末做臊子。

    汤咕嘟了一会儿,肉末稍加些佐料调味。

    不长时间后,他在升腾的雾气之中挑了一点到舌尖尝了下滋味,满意地咂摸了两下,便起锅盛到碗里,一转身,就对上了贺龄专注的目光。

    白蘅讶异了一瞬,接着弯了弯两眼,露出一个稍稍羞怯的笑容。

    平心而论,原身人虽然是个烂人,但审美足够优越。

    刚满十八岁的白蘅尚还顶着有些土气的发型衣着,乍一眼看过去,似乎并抵不上祁修平后来经历过的那些精心打磨过的浓郁艳丽。

    但他一个鲜眉亮眼的少年,五官本就标致出众,又正在最为清爽明亮的十八岁,少年的朝气和清爽满溢而出,一举一动的热烈纯挚便足以拨动人。

    不知由于穿越伊始才十九岁的缘故还是这具身体年龄的影响,煮一碗面的事儿,贺龄竟睁着眼一路幻想到两人一同长出眼角细纹、徒增华发的几十年后。

    贺龄一回神,几步上去接过白蘅手中的面碗,揽着对方一同坐到桌前。

    面的香气很勾人,吃起来也很有滋味,贺龄哧溜得飞快。

    白蘅托着腮,看得也心满意足。

    “怎么这么晚来找我?跟家里吵架了吗?”等他吃了大半碗,白蘅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