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苦来的……”

    “翎儿对不住,我方才一时冲动了。”

    “炎天暑热,还望大人保重身体。”

    “翎儿,跟我回家好不好,如今让你厌烦的人都走了,姜儿这孩子虽是聪明伶俐,可年纪小脾气差,经历的也少,没有你教她扶持她,她当不起这个家。”

    “府上零星几个人口,不如将宅子换一换,找一处二进的小院子,住着宽敞又方便打理,岂不是省去许多麻烦。”

    展敬忠无奈地说:“翎儿,你这才是何苦来的。”

    何翊翎起身,能感觉到衣襟散开了,但她没有拉扯,只是看着丈夫说:“很晚了,大人是打算住下,还是早些赶路回府,这么耗着,我们家的下人都不得安生。”

    展敬忠眼中泛着泪光,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总怕说错一个字,自此万劫不复。

    僵持了片刻后,展敬忠道:“近日朝堂会有动荡,若没有什么事,尽量少出门,姜儿不过来也是为了少一事,我先替她说一声。”

    何翊翎颔首:“明白了,也请大人多多保重。”

    “翎儿,我们夫妻……”

    “很晚了,或是住下,或是回府,不要叫两头都惦记着。”

    展敬忠最后深深看了眼妻子,依依不舍地说:“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那之后,何翊翎静静地坐了许久,直到梁嬷嬷进来,她才回过神。

    此刻对着镜子,轻轻一叹,淡淡一笑:“记不起来了,十年,太长了。”

    展敬忠夜半三更回家,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在司空府商量朝务,展怀迁和七姜也没多在意,度过一夜后,翌日照旧各忙各的,家里还住着一位郡主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