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前锋部队突然停住了,便分开人群,行到前面。

    冯定邦见他来了,汇报道:“陈大人,前方又出现了一个长枪阵。”

    “夷人还真是顽强啊,一个长枪阵不够,又来一个。让本官看看,这个长枪阵是不是像刚才那个长枪阵一样不中用。”

    说罢,陈国齐仔细打量对面的长枪阵。才看得一眼,陈国齐不由想起朱由诚的话,夷人叛军里有能人。你看这个长枪阵和刚才那个完全不能同日而语,首先看组成长枪阵的人员的精气神,一看就知道是精兵;再看长枪阵的位置,刚好堵在夷人叛军的大营门口,两边都是原木制成的拒马,没留下丝毫破绽。

    夷人怎么又多出一个军营?原来的那个十里连营不是烧作白地了吗?

    原来朱由诚虽然烧去了夷人叛军的十里连营,但架不住夷人人多呀,他们又在这里兴建了新的军营,当然,规模远不及被烧毁的十里连营,只能住进五千名叛军,入住的都是叛军的军官或嫡系中的嫡系。军营虽小,防卫却非常森严,鹿角、拒马一应俱全。这回骑兵来袭,安邦彦把他的王牌部队派出来守卫营门。

    蒋庭问道:“陈大人,怎么办?要不要再冲一次试试看?”

    “恐怕不行,”陈国齐摇摇头,“这些应该是安邦彦的嫡系部队,远非那些杂牌部队所及,他们不会害怕我们冲击的。而且他们堵住营门,我们又能从哪里绕到他们的后面偷袭呢?这样做,只是徒留笑柄而已。”

    冯定邦说道:“要不,咱们直接冲进去吧。长枪阵,我们一直听朱大人说它厉害,可是谁也没见过呀。说不定,咱们可以冲进去呢。”

    “去你的大西瓜,”陈国齐笑骂道——他跟随朱由诚的日子久了,学会了朱由诚的口头禅,“你是不是想坐我的位置呀?直接冲进去,锦衣卫的伤亡肯定惨重,以朱大人爱兵如子的性格,不狠狠修理我才怪呢。”

    冯定邦只好“呵呵”傻笑,他当然不是陷害同僚的人,否则早被朱由诚赶出锦衣卫了。

    陈国齐皱着眉头苦思良策,始终没有想出好办法。突然,他的眼睛瞥见了千户褚良,见他脸带笑意,便问道:“褚将军,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破敌良策?快快说出来听听,不要藏私。”

    褚良没有说话,笑着指了指陈国齐的后背。陈国齐不解其意,说道:“本官后面没有什么东西。现在是战时,没有谁会无聊到在我背上贴一只大乌龟。褚将军,大敌当前,没有功夫开玩笑。”

    褚良笑道:“我是说,咱们背上背着的难道是烧火棍吗?长枪阵的破法非常简单,就是拿弓箭射它。咱们虽然没有弓箭,但是有比弓箭好上千倍万倍的火铳呢。”

    陈国齐恍然大悟。今天早上,朱由诚就下令把火铳发到每位士兵的手上,不过他见朱由诚生撕建奴,激起了男儿的血性,也用冷兵器砍杀建奴,一时之间竟忘了他们手上有火铳和手榴弹两大威力巨大的武器。

    陈国齐大声命令声:“褚良听令,命你率部清除叛军长枪阵。其他士兵原地待命,长枪阵清除完毕,立刻冲进军营,活捉安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