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不是说……怎么,竟并非是赶巧?难道,你们今日是特意去等袁大嫂出摊的么?”秦椒不解。

    灵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快,竟叫秦椒知道了三公子的有意为之,遂干笑道,“也不是说特地去的,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得回延趣楼了,韶媣姐姐那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呢!既然这小酥球你喜欢,就慢慢吃着,我先走一步。”

    秦椒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亦不强留,只将灵璇送至门口,待她走远,又折回房中,落座在窗边。

    大抵是小酥球吃得口干,秦椒忽然就想喝水,却发现桌上的壶里竟不剩一滴水了,这便提了空壶,出了房门,往大厨房走。

    因为并不是备早膳的时候,备午膳又略早些,所以大厨房里上值的人并不那么多,只留着几个人应不时之需,而阿舒是其中一个。

    阿舒见闷在房中几日的秦椒终于肯出来了,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忙上前去迎她,道,“秦椒姐姐,你这是好了么?不过,这儿也没什么可忙的,姐姐且放心休养着。”

    “我不是过来上值的,是想那些热水沏茶,屋里没有茶水喝了。”秦椒坦然而言。

    阿舒忙拍了拍自己的前额,懊恼道,“是了,昨夜里我起来把茶水喝光了,今儿早赶着过来上值,就忘了。烦姐姐走这一遭了,我这就给姐姐打热水去。”

    秦椒也不客气,自是将手中的壶交给阿舒去打热水去了。

    秦椒只站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想什么,蓦地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大抵是掌管面食的肖妈妈的声音,“楚夫人可怎么亲自过来了,您若是想吃什么,打发个丫头过来,说一声,我们大厨房自然就给备上了。再说,咱们这厨房油烟太重,若熏着夫人了,可多不好啊。”

    秦椒都不必出去看,也能想象得到,此时此刻这位素爱斤斤计较又不近人情的肖妈妈是一副怎样点头哈腰的谄媚模样。

    “也没什么,就是今儿我要过去舒涵院给祖母请安,想着带几样小点过去。毕竟,前儿晌午,我过去坐了会儿,祖母就念叨着想吃秦椒做的小点了。虽说秦椒伤了手,暂时做不了了,可总有人或可以暂代一下吧?”

    这是楚氏惯常的娇软语调,宛若被春风拂过的绸,丝滑细腻,柔柔地萦绕耳畔,令人不忍心抗拒。

    闻言,秦椒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两步,生怕被楚氏看见自己。

    那边,肖妈妈不得不赔笑道,“若要说起来,咱们这大厨房里会做点心的也不是没有,就是秦椒常做的几样小点,他们几个也都是会的,可总归是味道差一些,或者火候把握得不那么好,总也不得老夫人的心意。”

    楚氏语气里带着些为难,道,“这样啊,那就是说我若此时此刻要你们做小点给祖母尝尝,倒是难为你们了?”